泠星万野

揉皱春水一潭,换得泠星万野。

浅读红楼

以下仅笔者观点

不喜勿喷


        《红楼梦》第五回,宝玉游太虚幻境读金陵十二钗判词中有一句:玉带林中挂,金簪雪里埋。作为古典文学集大成者,《红楼梦 》中最重要的的两个女性人物,薛宝钗、林黛玉,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。自古以来,研究钗黛关系的红学家就不占少数,其中大体分为两种观点——钗黛合一, 及钗黛对立。笔者深信曹雪芹先生诗中所云“可叹停机德,堪怜咏絮才”一句对钗黛都抱有欣赏的态度。故在下文以“钗黛合一”为主题与各位一论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脂砚斋评语中关于“钗黛合一”的说法:“钗、玉名虽两个,人却一身,此幻笔也。”从苏辙的绝句中也可见曹霭给予钗黛的私心:“佳人旋贴钗头胜,园父初挑雪底芹。欲得春来怕春晚,春来会似出山云。”钗自然指宝钗,越剧红楼梦宝黛初逢时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,似一朵轻云刚出岫”一句,正是指林黛玉如山间云秀,灵动可人。《终身误》曲子里“空对着,山中高士晶莹雪;终不忘,世外仙姝寂寞林。”也将薛林二人相提并论,更可见作者对人物的用心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元妃省亲时命众姐妹作诗,称赞“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,非愚姊妹可同列者”。后逢秋爽斋偶结海棠社,宝钗以含蓄浑厚为上,取得第一。后有黛玉在赏菊螃蟹一宴上,作“无赖诗魔昏晓侵,绕篱欹石自沉音”的新奇之音,赢得魁首。可见两人的文化素养出众,可以并肩,颇能论得上诗词上的知己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再又说到管人这一桩事,探春打理大观园时拿拿宝玉和凤姐作筏子,惹得宝玉抱怨,而黛玉却道:“要这样才好,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,我虽不管事,心里每常闲了,替你们一算计,出的多,进的少。如今若不省俭,必至后手不接。”可见黛玉并非是不关系贾府的出入,只是不出言提醒罢了。而宝钗协助探春管理时提出了幸于始者怠于终,善其辞者嗜其利的观点,处理了大观园积弊已久无规章的细枝小节,赢得园内人人赞誉,显示出其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正是因为两人才能思想上的投契,薛林情意逐渐深厚。才有潇湘子雅谑补馀香,金兰契互剖金兰语这两段戏码。倘若不真心以待,又如何来这一番掏心掏肺的劝慰?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我很喜欢三毛的一段话——真正的快乐,不是狂喜,亦不是苦痛,在我很主观的来说,它是细水长流,碧海无波,在芸芸众生里做一个普通的人,享受生命一刹间的喜悦,那么我们即使不死,也在天堂里了。宝钗和黛玉能作为彼此的知己,在人生的寂寞路上也算有了慰藉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素来爱前八十回红楼,曹公的文章读来口齿噙香,便总觉得高鹗所著是续貂,也难免有张爱玲先生三恨红楼未完之感了。纵使“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。都云作者痴,谁解其中味。”依然奠定了贾府败落的命运,我却总是爱读大观园里众姊妹有滋有味的生活,似乎那样,就能把我的钗黛留在最好的年华,那段携手言笑、陶然若章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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